归来（克慈）33
终于可以写这篇了，今天勉勉强强把之前写的读了一遍！我怎么可以写得这么长，又长又啰嗦😮💨现在来写，一定不会这样长。而且，那些动作场面也写得不好，我是不大会写。所以，从这章开始，会换一种风格，精简一些。我觉得学写武侠还是古龙好一些，金庸书里那些动作场面描写，真枪实弹，读来快意，却不好模仿学习。
这一章，基本上是对前面的一次总结，以后节奏会快起来。
大家久等了。
四十一、
闻歌来见玉莫，玉莫并不惊讶，闻歌是来告诉她真相的。
她们在竹林里，没有风，真相就是她的亲生父母是被师父阮小梅逼死的。
“师父和你的父亲本是同门师兄妹，青梅竹马，可你父亲却爱上了别人，也就是你的母亲，师父因爱生恨，逼死你的母亲，你的父亲一怒之下，在师父面前自废武功，随你的母亲一同离去了。所以，师父因为愧疚，便收养了你，你长得太像你娘了，所以，她才那么讨厌你。”
“师父逼走我，也是因为我知道了她的秘密！”
玉莫呆若木鸡，她久久地发不出声音，原来，老天与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。
她竟一直想着报仇的事，却不知仇人早就死了！
“师妹，和我一同离开这里吧，我认识一位李大人，我们共同助他成就大业，可好？”
玉莫不语，凄凄然转身而去，她怔怔地道，“谢谢闻师姐的好意，只是我再也回不去了。”
闻歌无奈，只好看她远去，最终消失在密林深处。
冷无心知道自己最终会死在郭靖的剑下，那一剑穿透她的身体，那一剑将永远尾随她，她最后必将为此而死。
玉莫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，她变得茫然，像行尸走肉，像一个没有心的人！她知道自己不会离开冷无心，她恨师父，恨不曾谋面的父亲，恨这世间的一切人和事，她开始理解冷无心，当一个人感觉被抛弃或是愚弄了，便会厌倦人世，她想让自己变得如同无心一样冷血，她要去杀人，杀负心人，杀那些该死之人！
过年了，夜空之上是灿烂的烟花，一朵朵绽放。大家全立在院子，举头去望。穆念慈当然感到幸福，她马上就可以和欧阳克离开这里了，回白驼山，她对全新的生活很期待，她必定要带上碧烟，可如果碧烟嫁给李峥，那也是再好不过的事。这也是欧阳克最快乐的时刻，他所爱之人皆在身边，爹和娘，像这样携手站在一起，还是第一次。
他将那个夜明珠拿给父亲，这么个特别的夜晚，您应当将它送给母亲。
父亲仍旧是带些忸怩和不情愿的，这些情情爱爱真让他头疼，但他接受了儿子的提议，他想看见阿雪收到礼物时脸上的笑容，他很久没看见她的笑容了，她本该是快乐幸福的女人。
她笑了，有些不敢置信，那样的笑容让他有些沉浸，初遇他时，她就有这样明媚的笑容吧？
“谢谢。”她说。
“是克儿逼着你送的吧？他总是那么体贴，他是个敏感的孩子。”她又补了一句。
欧阳锋望着她，心思却飘出很远，他想起未来的事儿，没有眼睛的人如何感受这个世界。他并不怕失去双眼，那是他欠宁一郎的，他是个说话算话的人。没有眼睛，照旧可以习武，可他却害怕再也看不见阿雪的笑容，她的笑容就像雪山上难得一见的雪莲花。
“克儿没有逼我，是我自己要送的，克儿总说你怕黑。”
她怔了一怔，“我不是怕黑，我只是害怕寂寞。”
他没说话，心里却很难受。
“你为什么还不走？”她问。
这是她的房里，夜已经很深了，她是个知足的人，能够让他短暂地陪伴，她便无憾，她并不强求一生一世。
他突然变得深情，那是他人生中少得可怜的一点深情，他曾用那一点深情换取她的秘密，那一晚究竟是怎样的呢？当然是美好的，每一个男人在那样的时刻都会体会到难言的快乐，她的身体就像玉一般，凉凉的，沐浴在月色中，可激情过去，就是过去了，太短暂，不像习武带给他的长久的痴迷。
“我不能留下来么？”他问。
眼睛忽而变得勇敢，他红了脸，像初次告白的少年，如果她一直不回答，他会羞恼地走开。
她转过身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，那冰冷的床榻，她早已习惯了那份孤寂。
欧阳锋轻轻走过去，从后面拥住她，她颤抖的身体，像一只被野兽猛追而吓坏了的鹿。他抱住她，他闭上眼，他感受着她渐渐平息下来的身体。
那一晚很美好，她好久没有这么快乐了，她轻抚他的胸膛，她真真正正地得到了他，可这却令她后怕，怕这份快乐转瞬即逝。
阿雪搂住他，她柔声问，“我们一起白驼山吧，远离这些是是非非，克儿终于找到意中人，你难道不想见到你未来的外孙么？”
欧阳锋捏着她的手，他没说话，他能承诺什么呢？他只能给她这一晚，短暂的温存，付出真心的一晚，不求任何回报的一晚。
宁一郎决定带上钏儿一块走，他想了很久，钏儿是他的命。他把自己前世的故事讲给欧阳克等人，他们围坐桌前，一边喝茶吃着瓜果，一边听宁一郎娓娓道来。
他前世爱过一个人，是青梅竹马、两小无猜，本以为是一生一世，她却贪恋荣华富贵。她从普通的民女成为皇帝的妃子，倾国倾城，受尽宠爱。她不忘往日恩情，让他成为皇宫里的御医。他们还是朋友，却只能远远凝望彼此，她爱他，却无法靠近。她成了宫斗的牺牲品，他们诬陷她与他有奸情。皇帝赐死了他，她也无颜苟且偷生，只不过是晚一步而去。她抱着他的尸首痛哭，她说来生再见。
来生。来生却没有她的踪影。他常常梦见前世的她，梦中之人，画中之人，黄知府的小妾，那一模一样的一张脸。
欧阳克听完这个故事，很想让宁一郎再见一次锦芸，念慈也有此意，碧烟和李峥更是愿意帮忙。可宁一郎却摇摇头，“也许是今生无缘。”
他说他有钏儿就够了。
他们离开的那天，大家一同送行，送了很多礼物，大多是给钏儿的。
离别总是伤感的，念慈尤其不舍，舍不得那小小的人儿，她为钏儿买了许多吃食和新衣，钏儿是幸运的，像她一样，遇到爱他的父亲。
不远处的山林上，有一人，远远地眺望，他的头发被长风拂起。宁一郎没有要他的眼睛，因为欧阳克是他的挚友，因为他不想让挚友伤心。宁一郎说，他们的恩怨到此为止，仇恨会迷失一个人的双眼，他希望欧阳锋用这双眼好好活下去，拯救苍生，而不是滥杀无辜。欧阳锋怅然若失，他钻研一生的武学并未给他带来什么，倒是那些所谓的情情爱爱，又救了他。
他放出话来，江湖上的人，都要听好了。宁一郎，那个小小的郎中，是白驼山欧阳锋的人，谁若是敢动他必死在西毒欧阳锋的掌下。
宁一郎拱手，向众人，恋恋不舍地道一声，“后会有期！”
欧阳克道，“我们还会再见的吧，宁先生！”
宁一郎笑笑，不再说话，转身之际，却从远处驰来一辆马车。
驾车的人是李峥和碧烟，车停住，从马车里徐徐走下来一人。
是她！
她已经知道了他的故事，从碧烟口中。她什么都知道了，她站在他面前，她泪眼盈盈，她说，“先生，听说我很像你画里的人，能把它送给我吗？”
宁一郎略是迟疑，前世的种种，如同浪涛，汹涌而来，吞没了他，已然是没了缘分，他苦笑，“给了夫人，我就没有了。”
“我对她，只有这点念想了，恕难从命。”
锦芸也送上一幅画，“不如您，收下这幅画，是皇宫里的一位画师为我画的。”
他们交换了彼此的画，就像给了彼此一个信物。
“前世，我叫什么名字？”她问。
“素娥。”
她点点头，像是记起了什么，又像是在用心记下什么。
“先生一路顺风！”
他点点头，同大家告别，这一次是，真正地要告别了。
“宁神医，再见！”碧烟高声喊道，两只手做成喇叭状圈在嘴边，“钏儿，再见！”
再见！念慈在心中默念，还会再见吗？
回去的路上，念慈与碧烟在马车中陪伴二夫人锦芸，二夫人喃喃道，“还君明珠双泪垂，恨不相逢未嫁时。”
念慈道，“二夫人，谢谢您陪我们演这出戏，宁先生没有遗憾了。”
锦芸痴痴道，“不必客气，他救过我的命，来生，愿他们会团圆。”
那辆马车，载着他们父子以及那只叫尾君子的猕猴，渐渐远去了。春山隐在薄纱似的云雾后，好像千万朵含苞待放的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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