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江瑟瑟

【高启盛X原创女主】渡我 16

 我有个小小的请求:喜欢的话,能不能留个言?一句话也行,只要是评论就行,要不然,感觉自己写的是寂寞,谢谢大家😭😭😭😭😭

  

 


21。


高启盛给她打过电话,她没接,只是让铃声长久响下去,他亦去幼儿园的外面等过她,她只是绕开他,领蔡元盛去远处坐公交。小盛常问她,“晓梦老师,小盛叔叔还会来吗?”她体会到姐姐当年的心情,为了不让他失望,不得不说,“会呀。”


他等了几次,总觉心灰意冷,后来便坐在车里,摇下车窗,等她出现的那一刻,远远地望上一眼,直至她的身影彻底消失,他才不舍地离去。


转眼间,初夏已来,在南国,春夏的分界线并不明朗,春天的花一路开到夏日。黄慕云胳膊上的那道伤口已愈合,皮肤上凸起蚯蚓似的一根淡红的线,唐小虎为此耿耿于怀,担心她没有勇气再穿裙子。可黄慕云却毫不在乎,她说她可以在那根红线上纹一朵花,唐小虎陪她去纹身,唐小虎给她买了珍珠奶茶,让她一边喝一边接受纹身,好像怕她痛似的。一个小时以后,一朵红玫瑰绽放在她的左臂上,是初生的玫瑰。唐小虎欲言又止,他心里堆满了歉疚,可慕云并不介怀,她越这样,他越是不安,黄慕云哪儿都好,只是不喜欢他。


他们从纹身店里出来,在树荫下走着,慕云很喜欢那朵纹身,不停地侧过头去看,像个收到新裙子的小姑娘。


“你不是要开服装店吗?我出钱,你经营,怎么样?”他问。


“白金瀚真不能回去了?”她问。


唐小虎想了一会儿,“不能回去了。”


慕云便沮丧似的叹口气,不说话。


“白金瀚有什么好的,都是些喝得醉醺醺的男人,不适合你。”


“可以唱歌呀!”她笑着说。


唐小虎便也随她笑笑,她的确有一副好嗓子,去参加那类歌唱比赛一定会取得好名次。小虎喜欢听她唱粤语歌,大大咧咧的一个人,唱起歌来却是那般温柔,他怎么能不心动?


黄慕云在便利店买来两根奶油雪糕,“虎哥,以后少抽点烟,我不在白金瀚,就没人敢管你了。”


她温柔地笑笑,他想伸出手抚摸那朵玫瑰。


“知道了。”他撕开裹着雪糕的薄衣,伸到嘴里,咬了一口。


“我给李良办个画展吧?”他说。


她惊讶,她咬着穿过奶白雪糕的那根薄薄的有着弧型边缘的木签,上面留下她浅浅的牙印,“好端端的办什么画展呀?”


“不办画展怎么出名?不出名怎么赚钱?不赚钱,怎么娶你?”他心里悲戚戚的,越说越是凄凉,好像落了一场秋雨。


黄慕云便笑笑,打趣道,“你怎么比我妈还着急呀?”


“周五我过生日,你和晓梦都来白金瀚吧,我请客。”


她愉快地说,“好呀!”



唐小虎过生日,晓梦不能不去,况且,小虎哥还送过她新手机,她包了一个红包,与那手机价值相当。


小盛妈妈说要稍晚些来接小盛,他们在公园见。阮晓梦没想到,为了让她参加聚会,小虎哥会亲自来接她,反倒让她有些歉意。可是没有见到高启盛,他们不是形影不离的么?晓梦竟有些失落,就像期待的电视节目因为某些原因没有播出。他们陪在她在公园里等小盛妈妈,黄慕云买来亲亲虾条和旺仔牛奶,唐小虎将小盛举高骑在脖颈上,去摘高处的木棉花,红色的小小的花,小盛将摘下的小红花别在小云阿姨的耳后。小虎看起来就像一个轿夫,驼着小盛又给晓梦送去一朵。小虎替他折了一整枝儿的木棉花,他说妈妈喜欢红色。


唐小虎的手机响了,他放下男孩,“喂?到哪儿了?啊,就在这边,好好好,看见你了!”


小虎向不远处摆摆手,快步走来一人,黑色无领衬衫,浅灰西裤,是高启盛。阮晓梦捏起木棉花,放到鼻下嗅了嗅,她用那朵花转移自己的不安。一抬眼,便看见他,也正凝望自己,他的眼里似乎有了别的东西,是长久的思念而汇聚的炙热,他向她轻轻一笑,她像一只被惊飞的蝴蝶那般慌乱地挪开眼,心里那面静了太久的鼓,又敲动起来。


高启盛抱起男孩小盛,男孩搂住他的脖子,亲热地说,“小盛叔叔,我好想你,你怎么总不来看我呀?”


“叔叔太忙了。”他歉疚地笑笑。


他总是忍不住向她瞥上一眼,她却不给他交流的机会,他听见怀里的小人用炫耀的口吻说,“晓梦老师今天可厉害了!”


“怎么厉害了?”高启盛问。


男孩睁大了眼,生动地讲述着,“今天幼儿园防暴演习,晓梦老师把保安爷爷打倒了,保安爷爷演的是坏人。”


一旁的慕云听到了,不由得笑道,“保安爷爷没事吧?”


“保安爷爷腰都疼了,晓梦老师跟他说对不起,还买了云南白药,晓梦老师是奥特曼,她能保护我们!”


慕云说晓梦学过一阵格斗术,说是用来防身的,其实是放不下姐姐的死,那个闯进幼儿园大开杀戒的暴徒并没有受到惩戒,他只是被送进了精神病院,也许,早就出院了,换了副面孔,潜伏在人群里。


高启盛远远地望一眼晓梦,她独自坐在一个双人秋千里,她像一只不合群的羊,难以接近和满腹的心事让她落了单。


“小盛叔叔,你是不是和晓梦老师吵架了?像爸爸和妈妈那样?”男孩轻轻地问,眼里藏着畏怯。


小盛叔叔愣住,他不想让小盛失望,便说,“没有,我们好好的。”


男孩展露笑容,他给了高启盛一个虾条味的吻。


那个蓝色的双人秋千看起来像酒吧里的卡座,两个相对的座椅,需要和对面的人一同使力才会让秋千荡起来。晓梦正在出神,停摆的秋千忽然剧烈地晃动一下,一个人影落在对面。她的心又乱起来,当她想要逃的时候,这列小小的车厢已经摆动起来,男孩小盛在另一列车厢里朝他们高喊,“晓梦老师!小盛叔叔!”


阮晓梦不得不面对他,两双眼,偶有交锋,他永远是等待的神情,她总是急着要走。他两手抓住靠近她的栏杆,将两面的出口都堵死,这是不许她逃的姿态。


“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?”他苦涩地笑笑。


“还生气?因为黄慕云?讨厌我了?”他替她分析着理由,却见她一脸平静地问,“都得死是什么意思?”


她总能一语中的,他不得不退避三舍,“没什么。”


“你当我是傻子?”她又是没有表情地问。


他几乎认定她就要问枪的事儿了,他蹙眉,柔声道,“晓梦,别说那些事了,好吗?今天是小虎的生日,我们好好的,行吗?”


“我们?什么我们?好好的?我们好过吗?”她质问,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一片红潮。


秋千缓缓停下来,她等着要下车,他却不肯放行,像是思忖良久,“真想知道吗?也好,你要是知道了,知道我高启盛是个什么样的人,也就能死了那份心吧?你后悔了吧?爱过我这样一个混蛋。”


她气得浑身颤抖,语无伦次,“让开!”


她走下秋千,他紧随其后,两只手放在裤兜里。她情绪有些激动,“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混蛋?我什么时候说过后悔?”


“那你不接我的电话?!短信也不回,你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!这不是后悔是什么?”


这争吵声音传到小虎耳中,这个美好的傍晚,红日坠沉天边,他让男孩小盛坐在他膝上,对面是黄慕云,黄慕云穿着好看的碎花雪纺衫,胳膊上的那朵玫瑰在荷叶般飘舞着的衣袖下若隐若现,男孩正在为他唱生日歌,男孩将一根虾条喂到他嘴中,男孩在他的一番引导下终于肯承认小虎叔叔才是最帅的那个。小虎沉浸在这温馨的氛围里,他享受着拥有一个男孩的快乐,却被这不合时宜的争吵声惹醒了。


扭头望去,那两位已经背对着彼此,拉开架势。唐小虎叹气,他是让他来破镜重圆的,他怎么又搞砸了?


男孩小盛跑过去,他牵起他们的手,仰起脸,那双眼睛里似乎噙了泪,“不要生气了。”


他一定经历过许多这样的时刻,爸爸妈妈吵架,他们说那些狠毒又陌生的话,他们把家里当成战场,挑那些值钱又脆弱的东西去摔去砸,他们非要把对方搞得同样愤怒才会罢休。小盛那个时候,一定是躲在房里不敢出来,他望着他们,眼里好大的一滴泪落了出来,他想要阻止这场灾难,他商量着,他近乎在恳求,“不要生气了,好不好?”


阮晓梦蹲下身,将他搂入怀里,她了解这个男孩,父母离异,让他过于敏感,也过于懂事。


高启盛霎时间极为沮丧,小盛经历过的那些时刻,他又何尝没有经历过呢?他们都叫小盛,他们那么像,他心疼他,就像心疼小时候的自己。


他也蹲下身,伸长胳膊,拥住他们,“小盛,叔叔和晓梦老师没生气,你放心吧!”


唐小虎和黄慕云立在一旁,对视一眼,有些哭笑不得。


晓梦的手机响起来了,蔡蓓蓓来接儿子,她一身V领黑连衣裙,高启盛和唐小虎不得不接受她的盘问。


“哟,我当是谁呢?原来是你们两位二少爷呀!怪不得我儿子天天提起你,长啊短啊的,给你做干儿子怎么样?阿盛,你没欺负我们晓梦老师吧?那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呀!小虎,什么时候找女朋友呀!别学你哥打光棍啊!……”


阿盛和小虎几乎没机会开口,陪着走了一段,只是“嗯啊”地敷衍着。


蔡元盛跑到晓梦面前,“晓梦老师,我的礼物呢?”


晓梦从包里拿出一瓶云南白药,小盛见她给保安爷爷送药,便也嚷着要买一瓶给妈妈,给妈妈的礼物,因为妈妈受伤了。


她本打算问候一下小盛妈妈,但显然是没机会了,她拉着儿子的手,朝他们嫣然一笑,“和叔叔阿姨说再见吧!”他们坐上一辆黑色轿车离开了,男孩上车前问,“妈妈,你能给我买一条金鱼吗?”妈妈似乎有些不耐烦,敷衍着,“买买买。”



送走蔡蓓蓓,高启盛和唐小虎就像刚经历一场漫长无聊的会议那般吐出一口气,小虎感慨道,“真是亲生的啊!”


高启盛笑笑,“这孩子特有意思,在外面像妈妈,回到家,就安静得像变了个人。”


小虎拿胳膊肘碰碰他,眼睛瞄了瞄后面的阮晓梦,“去哄哄。”


“还怎么哄?”


小虎气得不想和他说话,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居然是爱情白痴,恐怕是所有的脑细胞都用在了成才上,所以,才会对爱情一窍不通。


“你不是挺想人家的么?就说你想她,想得睡不着觉!”


高启盛却觉得太直白了,透着傻气。


“快去!”小虎瞪起眼睛,下了最后通牒,“今天我过生日,你别搅局啊。”


高启盛妥协地笑笑,“好好好,我去哄哄。”


小虎终于满意地笑笑,他戴上黄慕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,一副太阳镜,他转身问她怎么样?她说这一身简直是在沙滩上度假,真酷。



她大概是哭过,至少偷偷掉了几滴泪,在她去拥抱蔡元盛的时候。她仍旧是那淡粉的衬衫,衬衫下摆被全部掖到牛仔裤里,长发被她绑成一条辫子,头上还戴着一个淡粉发箍。


“你想知道什么,我都会慢慢告诉你。别生气了,你生起气来,真是要命,不接电话,当我不存在,冷言冷语,好像怎么哄都哄不好?比高数还难,你知道吗?读大学的时候,我的高数成绩从没有下过90分。”高启盛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表情,见她偷偷笑了,他便也笑笑。


“我伤害到你了吗?”她问。


“是我活该。”


她便又是笑笑,心中却不忍,他看上去的确不太好,像刚刚经历一次长途旅行,整个人都疲惫不堪,“我只是担心你。”


他们向公园的停车场走去,他问,“晓梦,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吗?你不害怕吗?”


她似乎在认真地思索,抬起那双坚定的眼睛,“真相好像也不那么重要,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。”


“确认什么?”


“确认你。”


“我怎么了?”


“还是不是我姐认识的那个高启盛。”


高启盛微怔,不语。


她又说,“只要你还是那个高启盛,我什么都不怕。”


她目光灼灼地望着他,犹如黑夜里的一盏灯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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